天鱼池荷妖买道走马岭黄蝶为仇（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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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怨难堪矣！”舞月曰：“如为人妇而一味柔顺，丈夫即欲弃之，乌忍弃之？”舞霞曰：“世之丈夫，其用意居心多为妇尔诵之：‘妻颜美处羡了人，暗叹西施两不分。谁识丈夫无眼目，反从丑妇说情深。’此不解之说也。”此情吾亦不解。舞月曰：“天下岂尽丈夫毒乎？”舞霞曰：“亦有妇女毒心在抱，而谋杀丈夫者。大抵皆一淫字误之。所误不少。若我姊妹，千磨百折，费尽多少辛苦，乃能化作人形，切毋复坠冤坑，贪及红尘夫妇乐事！如能遇得仙子，讲明道旨，朝夕炼修，以成一大罗天仙，方遂吾等之愿，所恨者姊妹无缘，不得面晤仙子耳！”舞云曰：“仙子行踪，若何可见？”舞霞曰：“凡上界仙真，所经过处，必有祥云护绕。至于下界将成未成仙子，所游地面，必有一股清气直竖半空。”舞云曰：“若然，吾等方上山顶，妹见清气一股，由西而北焉。”舞霞曰：“此必道中之士假云游以卖道者，吾姊妹须腾空视之！”言已，乘风直到空际，用目视去，果见三缄师弟陆续前进，清气绕于天半。舞霞俯视多时，喜而言曰：“吾姊妹道有所习矣！”舞月曰：“姊妹(妹)何(言)言道有所习哉？”舞霞曰：“吾观道士长途奔走，不暇他顾者，意在急求所在以栖止也。然是地荒凉，古刹无多，惟桐华观中可以下榻，今夜道士定住于此。待至明日，吾等化作人间妇女，游至观内，苦祈拜入门下，恳传大道。尔诺妹妹愿去者随之，不愿去者听之。”言讫，妖风按落，坠于鱼池。

次早，舞霞晨妆已毕，问诸同类曰：“昨日所言求道一事，愿随为姊者，此其时矣！”只见舞云、舞月嬉笑而前曰：“吾愿随姊(妹)至桐华观焉！”其余诸妖，但不愿去。舞霞叹曰：“求道惟看霞月云，可知恋道不多人。待至道成化日里，又来自悔未同群！”叹罢，乃向诸妖曰：“尔等不愿求道，须守我平日规矩，不可于是池外扰(绕)害生灵！”诸妖应曰：“姊言如是，吾等敢不谨遵！”舞霞嘱咐毕，即偕舞云、舞月，乘风而至桐华观。轻移莲步，不疾不徐，手携楮财，欲于观中假意焚香，以探入道之径。

不料走马岭有一黄蝶，修成人体，素知荷妖貌美，久欲得一以为配，而未得其便。恰于此日，乘风出洞，闲游空际，遥见荷花姊妹化为民间妇女，竟向桐华观而来。黄蝶喜甚，扭身化作男子，手持白扇，摇摇摆摆，亦来是观焉。舞霞三妖刚进观门，黄蝶逞步上前，揖而言曰：“姊妹等何日来而？”舞霞曰：“男女不相赠答，以瓜田李下，嫌疑应避也。妾观尔似读书种子，岂未知古人之言乎？”黄蝶曰：“古人之言，今何必效？”舞霞曰：“今不效古，则弗守义守贞矣，成何世界！男不守义，女不守贞，则世界坏极矣！妾民间女也，尔误以为落花者流耶？如不速速他行，恐妾家男子知之，立毙尔命！”黄蝶笑曰：“民女当居民室，何得处于鱼池尔？毋诳吾！吾因尔妖姬可爱，特来求一以为配。如允则美，否则，脱兹虎口，有难焉者！”舞霞曰：“尔不畏国法耶？”黄蝶曰：“吾辈乃山水妖属，国法其奈之何？”舞霞曰：“尔不畏国法，独不畏天律乎？”黄蝶曰：“以妖物害生灵，天津在所不宥，以妖男配妖女，天津乌得而加之？”言已，展开两袖，阻着去路。舞霞姊妹意欲躲过其袖而走，孰知此袖愈展愈大，轻轻一举，风劲如弓。舞霞、舞月、舞云见得黄蝶如之以厉，向空飞去，乘风而遁，又被黄蝶追逐。霎时狂风乱卷，天地昏黑。

三缄率诸弟子在桐华观内，忽听风声大震，走石飞沙，野雾蒙蒙，东西莫辨，心里暗计：是必妖物相斗空中。忙命狐疑出观视之。狐疑乘风空际一望，乃见二妖女战一男妖。男妖道法无他，惟两袖长大。女妖累被袖逞，倒下云头者数次，看看力难支持。狐疑举剑而前，以斗黄蝶。黄蝶吼曰：“吾与女妖相斗，与尔无干。尔为谁？毋于分外结仇也！”狐疑于是谓诸女妖曰：“尔等俱属妖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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