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宅子使妖入彀赤鲤精剖案如神（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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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此正隆冬，蛇从何得，候至明年方可。”玉氏曰：“汝谋如是其缓，是不以妾为意也。如迟至明岁，吾夫妇何时团聚耶？”情迫迎新，深为旧恨，毒妇待夫，何绝情乃尔。苏子曰：“只要尔我有心，何以迟为嫌乎，况尔我常聚于此，相隔未越三日，虽非夫妇，又与夫妇何分？”玉氏曰：“汝言固是，究不若朝夕相聚之为愈。”吾思相聚不久。苏子曰：“容吾再思，看有可代蛇者否。”思之未几，曰：“汝不必虑，吾于诘朝赴市，觅一白鳝以灌之。”玉氏喜曰：“如此吾意遂矣。”苏子归将白鳝觅得，往告玉氏。玉氏是夜劝夫以酒，有能酷好红友，如蝇吸血，顷刻大醉。苏子携鳝，来至榻前，见有能在榻，仰天口开而卧，急将白鳝放入口内，又命玉氏持火以灼鳝尾。白鳝负痛，直入腹中，片时之间，梦赴泉台矣。又可为贪酒者一鉴。苏子见事已妥，复与玉氏同寝，夜半而归。

次早，玉氏将黍烹熟，假意呼夫不应，遂大声呼喊，惊及邻舍。邻人见有能已死，忙着人四路代赶彼之父母暨兄弟焉。父母兄弟来家入视，悲泣不已，各疑不汗而亡，为之构材以作安厝计，于中长子有和谓其父曰：“吾弟前日尚强壮如昔，胡于昨夜倏入冥途，恐有别情，不可不察。”玉氏在旁曰：“兄言差矣，夫妇原以百年为期，断未有谋丧其夫而愿受孤寂。”有和曰：“以吾弟之死，情理弗合，不得不疑耳。”玉氏曰：“凡世之妻谋丈夫，非毒以药，即出于缢与刺也。兄将尔弟全体验之，如有丝毫伤痕，吾愿万段身躯，以偿其命。”其弟有志曰：“倘以厚被逼气而死，又乌有伤痕耶？”玉氏泣曰：“吾见尔兄一死，伤痛不尽，乃兄乃弟反以他心疑我，是欲逼我同死，以图绝业者，吾心实不甘也。”有和曰：“吾等闲事休管，各立门户，何必斗谈。”遂为构材代彼安厝。将敛之夕，玉氏在房窃自叹曰：“苏郎真有才能，设此妙计，其中诡谲神鬼不知。岂有不知之理。该吾夫妇有缘，故掩人耳目如是易易。”心甚欣喜，恨不即见苏子而贺之。暗喜未已，忽睹其夫偏偏倒倒，自厨而出，曰：“好酒好酒，可再与我暖上一瓶。”何异庄仙出棺。玉氏骇甚，忙忙入榻，以被蒙首。久则室内无声可闻，试由被隙窥之，见得有能尚在灯前扪虱。俨然色相，自使毒妇骇然。玉氏愈骇，不禁周身战栗。无何被上似有人儿压着，一吸一呼，恰似乃夫平日光景。玉氏汗流遍体，不得已而询之曰：“何人在吾被面耶？”有能狠声曰：“尔与苏子商而谋我，是诚何心？吾念不甘，特来索命。”暗使阴谋密计，如言神鬼不知，何以死者之魂突然而至？言已，被压愈重。玉氏大叫一声，其姑闻之，入室问故。玉氏曰：“尔子魂魄未散，形现灯下，吾见而骇，是以狂呼。”姑曰：“人之初死，不免常常在目，尔毋畏惧，久之自无。”

姑媳正在闲谈，有和慌忙入室，告于母曰：“吾弟死得不明不白，吾去报官矣，休即厝之。”此数语未必非死者之魂所使。其母尚未回言，有和已去。自报州宰，相验数次，本无伤痕，有和心中不服，奇死如此，无伤可验，上宪告之上仰数县，俱审询不出，方仰南龙邑宰看验一番。七窍与珠莲言曰：“数县宰官俱不能验，吾又有何能处可验出耶？”珠莲曰：“李赤多才，命彼随去，自然能验也。”七窍遂呼李赤同行。将尸反覆验之，绝无痕迹。李赤私谓七窍曰：“伤在腹中，以刀剖之自见。”七窍点首，剖腹而视，内有白鳝一尾。考问玉氏，玉氏泣曰：“吾妇女也，安有是计，是乃苏子容之策，谋妾夫而欲娶妾者也。”七窍饬役拘苏子至，如何设计，如何谋死，一讯而服。人皆以神明称之。

文复上宪，即升南龙郡守。升迁后，凡事皆决于李赤焉。虾妖谓之曰：“鲤将军今已重用，可将吾等着实举之。”李赤果于七窍前，累夸三妖才能更胜于己。七窍一一重用，言听计从。自此衙中皆四妖主事，人类不得而相参矣。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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