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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未息。如不可,即止。”
○谏讨击冯盎
岭南诸州奏冯盎反叛,前后奏者数十辈,乃命将军蔺谟、中郎将牛进等,发江岭数十州兵以讨之。公谏曰:“中国初定,疮痍未复;岭表瘴疠,山川阻深,兵运难继,疾疫或起,若不如意,悔不可追。且反形未成,无容动众。”太宗曰:“岭南告者,道路不绝,奈何云反形未成邪?”公曰:“冯盎若反,即须及中国未宁时。交结远人,分断险要,破掠州县,署置官司,何因告来数年兵不出境凡所告者,皆论田洞,此则不反之状昭然可知。陛下未有使人亲往观察,即来朝谒,恐不见明,所以迁延,苟避罪戮。今若遣所司,分明晓谕,彼既怀诚信,又喜于免祸,必不劳师旅自至阙廷。”太宗乃罢兵,令前蒲州刺史韦叔谐员外散骑侍郎李公淹充使。即至,盎即遣其长子智戴随叔谐等入朝。太宗曰:“初,岭南诸州咸言冯盎反,人皆劝朕须振兵威,言者既多,不能无惑。唯魏徵以为千石之弩,不为鼷鼠发机;大国之师,岂为蛮夷兴动。胜之不武,不胜为笑,但怀之以德,必不召自来。朕命一介使人,遂得岭表无事,不劳而定,胜于十万之师,徵不可不赏。”乃赐绢百匹。(蒲州,蒲阪也,今河中府)
○谏科祖孝孙罪
太宗谓侍臣曰:“人皆以祖孝孙为知音,今教曲多不谐韵,此其未至精妙为不存意乎?”乃敕所司,令定其罪。公进谏曰:“陛下生平不爱音声,今忽为教女乐差舛,责及孝孙,臣恐天下眙愕。”太宗曰:“汝等并是我腹心,应须中正,何反附下罔上,为孝孙为辞。”温彦博拜谢,公及王珪进曰:“陛下不以臣等不肖,置于枢近,今臣所言,岂是为私不愿陛下责臣至此。臣常奉明旨云:‘勿临时嗔怒即便曲従,成我大过。’臣等不敢失坠,所以每触龙鳞。今以此为责,祗是陛下负臣,臣终不负于陛下。”太宗怒犹未已,懔然作色。公曰:“祖孝孙学问立身,何如白明达陛下平生礼遇孝孙,复何如白明达今过听一言,便谓孝孙可疑,明达可信,臣恐群臣众庶有以窥陛下。”太宗意乃解。
○谏决王文楷杖
裴寂坐事免,放归乡宅。寂表乞住京师,久而不去。太宗大怒,长安令王文楷坐不发遣,令笞三十。公进谏曰:“裴寂所为事合万死,令陛下念其旧功,不置于法,唯解其官,止削半封,合流之人尚自给假,况寂放还乡宅。古人云:进人以礼,退人以礼。臣愚以为,文楷识陛下恩贷,见寂是大臣,不时蹙逼,论其此情,未合得罪。太宗曰:“朕令寂拜埽,岂非礼邪!”乃释文楷不问。
○谏皇甫德参上书以为讪谤
太宗谓房玄龄等曰:“昨皇甫德参上书言,朕脩营洛州宫殿,是劳人也;收地租,是厚敛也;俗尚高髻,当是宫中所作也。此人欲使国家不役一丁,不收一租,宫人皆无髻,乃称其意耳。事既讪谤,当须论罪。”公进谏曰:“贾谊当汉文之时上书云:‘可为痛哭者三,可为长太息者五。’自古上书率多激切,若不激切则不能起人主心,激切即似讪谤,所谓‘狂夫之言,圣人择焉’。惟在陛下裁察,不可责也。”太宗曰:“朕初欲责此人,若责之,则谁敢言者。”因赐绢二十匹。
○谏国家爱珠
使者従奚契丹中返者,太宗问其土俗,对曰:“最爱肉珠,以数百珠博一马。”太宗曰:“何为爱重此物?”对曰:“穿以系颈及交络身。”太宗哂之。公曰:“此物诚不足重,人各有所惑。西域诸贾,爱重珍宝,若遇好珠,则倾家市取,乃劈肌肤,藏之于身内,此人有所经过,咸共敬重,其意所须,莫不资给,人闻皆以为笑。然国家今日亦太重之。”太宗曰:“魏徵即以我为一胡也,事皆如此。往者见林邑使人,每旦磨沈水等诸香,用涂身体,皆共笑之,以为虚费;我今爱重此物与彼亦何异乎有识者还共笑我耳,安可不深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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