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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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很犹豫，吐出那两个熟悉的音节时，声音里带着一点分辨不清的迟疑。

“不确定吗？”太宰治追问道。

“过去太久了，已经分不清妈妈这样叫我，是叫我的名字‘はや（haya早）’，还是让我‘はやく（hayaku快点跟上）’……”无山说，“但是我希望这是我的名字。”

指腹下的脉搏平稳，被注视着的双眼虽然看不出瞳孔是否收缩，但是眼睛里只有迷茫，并未因为撒谎的慌张而乱转没有撒谎的可能性在70％上下。

这些分析在瞬间就完成了，毫不打扰太宰治顺着无山的意思说下去：“你希望是你的名字，那就把‘早’当作你的名字吧。无山早，以后我这样叫你可以吗？”

那个梦里，月见山早没和“太宰治”说过这件事情，“太宰治”却误打误撞地叫出了最贴切不过的昵称“快点来君”，运气真好啊不像他，和无山第一次见就听到了原委，根本没有猜测的余地了呢。

而且，太宰治恶意地猜测，月见山早最初听到这个昵称时，是会想到妈妈，还是“太宰治”呢？

是后者的可能性想必不大吧。

果然，还是由他引导出的名字念着舒服些。太宰治唤道：“无山早？”

“嗯！”无山早用力点头，眼睛睁大，看起来亮晶晶的。

太宰治微笑问他：“喜欢这个名字？”

无山早毫不犹豫地点头。

“要对‘做出让你心情好的事情的人’说谢谢哦。”太宰治说。

“谢谢。”无山早听话地说。

无山早是很认真地说这句话的。不过太宰治的注意不在道谢上，太宰治在想两人之间近得暧昧的距离。

那双漆黑的眼睛近在咫尺；他们两人近得呼吸交融，近得如同接吻前一秒的最后一次眼神勾引。

不过迟钝的无山什么也没发觉。那双眼睛在美瞳的加持下，清澈得像一潭透明的水。

还是算了吧。太宰治心想，对着这样一双清澈又愚蠢的眼睛，真做点什么，心里会生出负罪感的而且他们今天是第一天见面呀，进度太快未免显得他道德低下……

虽然真要说他确实是没什么道德……总之，太宰治保持了表面上的正常，松开了搭在无山早颈上的手指，人也后退到安全距离之外。

“认字吗？”他突然问。

虽然很莫名其妙，无山早还是如实回答了：“认得部分。能看懂任务书。”

“那就好。”太宰治夸张地松了一口气，“剩下的空余时间，就让我们来读书吧！”

无山早：？

无山早接过了足有转头厚的一本书。他翻开目录后的第一页，纸张上印着大大的“货币”二字，令人昏昏欲睡的油墨气味扑鼻而来；再翻一页，第一行起头“经济”二字，最底下一行收尾“对外贸易”四字，主打一个对外行人十分不友好的专业；再翻一页，毫不意外地发现拆开每个字他都看得懂，连成一个句子他就云里雾里了。

看到第三页，无山早心态平和地把书合上，双手递还给太宰治：“其实我不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