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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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的静默后，陆?h道：“我是基地的人。”

安折抿了抿唇，陆?h属于基地，就像他属于深渊。他们不可能和平共处。陆?h已经向统战中心发送坐标了，他拒绝说出孢子的下落，他难以想象自己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他看向陆?h。外面的雨幕里，光线是昏暗的，他看不清陆?h，也看不懂陆?h。

当这个世界的变化越来越疯狂，连博士都说出“人类要玩完了”这句话，在人类灭亡前最后的时刻，陆?h会想什么，他不知道。他只是静静看着陆?h。

“我有时候会觉得，如果基地在我有生之年必定灭亡，”陆?h的嗓音很低：“我以前做过的所有事情……”

他停了，没有说下去，这情绪的波动像是水面上一点涟漪，很快就封冻了。

“可能会有奇迹吧。”安折只能轻轻说出这句话，这是他想到的唯一有可能安慰到陆?h的话。

陆?h低头看他：“你觉得有可能吗？”

“有吧。就像……就像这个世界很大，但你的飞机出事的时候，刚好就掉在我旁边。”安折道：“如果不是这样，你就死了。”

假如陆?h死去，也就没有此时此刻再次身处人类城市里的安折，一切都会改变。

却见陆?h只是望着他，他躺在他怀里，陆?h是那样那样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那双没有温度的绿色眼睛里，只有薄冷的寒意：“你知道世界有多大么？”

安折回想，在他有限的记忆里，没有走过很多路，也没有见过很多东西，他只是一只惰性的蘑菇。但这个世界一定很大，所以陆?h的飞机从空中坠落，掉在他面前，才能被称为是一场奇迹。

于是他缓缓点了点头。

他是想让陆?h开心一点的，可是现在的陆?h那么让人害怕看着陆?h面无表情的侧脸，安折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你不知道。”陆?h嗓音冷冷：“我不可能碰巧落在你面前。之所以会那样，是因为我本来就是来抓你的。”

“不是。”安折受不了他的眼神，他想离开，却被陆?h死死扣住在怀里，他声音哑了：“那天有很多飞机，你们是去……是去杀死蜜蜂的。你意外……意外遇见我，才想抓我。”

“已经杀了。”陆?h的声音平静落下。

安折睁大了眼睛。

他颤抖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