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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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Q观立起食指，唐笙瞧见了她新换的宽戒――这回是白玉的没有宝石。

“面上糊了一片。”秦?Q观的指腹擦拭着面颊，无奈道，“朕可没赏你黥刑。”

唐笙忙翻过帕子，换了干净的那面擦拭起面颊。

第36章

秦?Q观三更天才准备歇下。

唐笙屏住鼻息, 替她更了衣。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唐笙指尖的动作顺畅了许多。

秦?Q观散了发，倚榻读书。唐笙不好掩下帐帷, 便在榻尾立着，方便秦?Q观传唤。

“你。”秦?Q观卷着书册, 晃了下手腕,

唐笙会意，当即矮身坐在脚榻边。

不知过了多久，榻上的人手腕才垂下，压在了打开的书册上。

唐笙打了会瞌睡，清醒时秦?Q观已经睡去了。

陛下的睡容很安恬, 白日的凌厉都随着阖上的眼眸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眉心凝着的愁绪和病倦。

未施粉黛的陛下眼底的鸦青有些深，唐笙掩帐的动作又不自觉地轻了几分。

吹熄了烛火，唐笙轻手轻脚地退到殿外。

秦?Q观说留人当值了，实际门口只有一位棉被捂头的宫娥和两个倚着墙角睡去的小太监。

唐笙半只脚已迈出门槛, 扫了一圈后又缩了回来。

垫了氍毹的地面和大通铺的质感没有太大差别，唐笙折到帐帷边, 裹紧了衣裳, 靠着榻尾睡去了。

秦?Q观这几日总是梦见旧日的事，醒来总是无比怅然。

今夜她又梦到了母亲。

她还是五六岁的模样，躺在母亲怀里，听母亲念话本。母亲的声音轻柔, 念叨喜欢的段落总会垂首来蹭她的鼻尖。秦?Q观揪着她的衣领咯咯笑。

画面一转，秦?Q观孤身立在门外, 踮着脚尖探看屋内的场景：

产婆们端着血水进进出出，母亲躺在帐帷里, 双眼紧闭。

她想冲进去，衣衫却被太监揪住，已是皇帝的父亲挥了挥手，太监们稍稍使劲便将她拽了回去。

产婆抱着褥子包裹的婴孩出来，皇帝笑逐颜开，又唤她来查看。秦?Q观望着那皱巴巴的婴儿，心里却还在惦念殿内的母亲。

那一夜她怎么也睡不着，听得轰隆的雷雨声后，秦?Q观起身查看，身上湿了大半的方汀冲了进来，给她裹了件衣裳，便将她塞进小轿里。

小轿颠簸，帘幕在风雨冲击下开开合合，秦?Q观伏在窗边，看着方汀不停擦脸。

再后来，她就见到了躺进棺椁的母亲。

这个梦重复了太多遍，起初醒来，她的眼角还有泪痕，而今秦?Q观只是睁开眼睛，望着明黄色的帐顶。

她撑起身，撩开帷幕，看向明窗外的天空，视线被蜷缩着的唐笙吸引。

秦?Q观趿上木屐，坐在榻边数着数等她醒来。

喉间不适，秦?Q观压着嗓子掩着口鼻轻咳了声，垂首时唐笙已然苏醒。

“怎么没回去。”秦?Q观俯瞰昏昏沉沉的唐笙。

“怕您身边没人。”唐笙扶榻起身，同秦?Q观颠倒了视角，“天已经亮了吗？”

秦?Q观望着窗，没有说话。

衣桁上挂着秦?Q观今日要穿的衣物，唐笙背身去取，哈欠连天，转身时视线还有些模糊。

“您要起吗，奴婢替您更衣？”

秦?Q观接了，却没要唐笙动手。

她扣着盘扣，朝唐笙道：“叫太监去传宗正，朕今早就要见。”

唐笙照做，回来时秦?Q观已在梳妆台前落座。

她被秦?Q观身前的紫檀木梳妆箱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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