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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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烛却不为所惧，抬手抹去嘴角血迹，唇角勾起更张狂的笑：“哼，他可不是你这等伪善假正的老狗。若真叫他知晓你这些年做下的好事……只怕连与你同门都觉恶心。”

萧竹神色陡厉，几步逼近，声音阴狠：“既然你这般嘴硬，那老夫倒要看看，你这副骨头，能撑到几时。”

……

门外，凌云已然镇在了原地。

他一言不发，指节却死死攥着剑柄，连指腹都因力道过重而微微发白。

这一路走来，他也曾看见过不少龌龊肮脏之事，早非不谙世事、仅有满腔热血的少年。浩然盟内部种种，他并非全无察觉，只是一直将“修身、正道、自省”这等话，压在心头，拿来遮盖那些裂缝。纵有怀疑，也未曾真往最恶处想过。

可如今这一切，一刀一刀剜得清楚明白。

魔教之首，竟藏于浩然盟主之名下他尊为长辈、素来以清风霁月之姿待人的师伯，竟口出秽言，举止如兽。那些过往的谆谆教诲、拔剑解困的身影，此刻全都化作笑话，灰飞烟灭。

他眼中的“浩然”，他心中的“正道之盟”，竟早已浸透污泥，不可直视。

胸中气血翻涌，喉间如堵。凌云想转身离去，想推门质问，想拔剑斩人，心念纷乱如麻，却终究如钉子般站在原地，寸步难移。

就在这时

他听见了那人的声音。

沈明烛，带着恐惧的、压抑的、近乎崩溃的颤音：

“不要这样……求你……”

随即，是一声尖厉的高呼，几乎刺破耳膜：

“凌云！”

利箭破心，凌云骤然惊醒，再无迟疑，猛地推开了门。

木门撞在墙上，震得尘灰四起，屋内光线微暗，而那一幕，却比他所能想象的任何一桩梦魇都更令人窒息。

沈明烛被压在案几一角，衣衫已褪去大半，胸腹裸露，皮肤上是斑斑驳驳的青紫痕迹，分不清是伤还是欢爱之后的余痕。他的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唇边泛着血意，双眸微张，似是恍惚，又似彻底死了心。

直到那道目光落在了来者身上。

沈明烛望着门口的人，目光哀切如水，带着近乎绝望的恳求，唇微动，声音破碎：“救我。”

这声哀呼如一柄钩子，从喉咙深处钩住了凌云的心魂，将他整个人瞬间从茫然中拽入滔天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