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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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躲闪？”老人沙哑的声音从斗篷下面传来。只要再前进半寸，锋利的刀刃就能割开那洁白的肌肤。

“这鲛珠本来就是属于他的，现在不过是还给它的主人。”

老人沉默片刻，出声警告：“我取出鲛珠之后，你会死。”

他看着眼前的小公主，手中匕首举起又落，手背青筋起伏，眼中闪过挣扎之色。廖芙察觉他犹豫，试探着出声开口：“叔公，您能闯入皇宫，那您能带我去虎通吗？”

怕叔公觉得她反悔，廖芙追加一句补充：“我只远远看他一眼……最后一眼。”

“不行。”戈杉想也不想地摇头否决，“这样变数太大。”

廖芙露出失落的神色，叔公重新握紧匕首走近她，这一次摈除了眼神中的悲悯，一步一步坚定得宛若死士。那扑面而来的杀气，叫她胃部痉挛，熟悉的反胃涌上来，情不自禁扶住桌子，可晚饭又没吃进什么东西，于是只有清水被呕出来。

叔公似乎觉察到什么，上前一步握住她手腕诊脉，神色在短短数息之间风云变幻。

“这难道真的是天意……”待廖芙回过神来，他已将匕首收回刀鞘，沉声开口，“准备一下，我带你去虎通。”

她不知叔公为何忽然改了主意，但能去虎通再好不过，简单收拾了一些细软，给兄长留下一封辞别信。

在叔公的相助之下，出宫之路格外顺畅。虎通去京不远，难的避开路上往来的士兵。因为战乱的缘故，排查得格外严格。原本半天就能到的日程拖延到了第二天下午。

在黄昏落下的山脉前，廖芙掀开斗篷极目眺望，高耸的山壁直入云端，像两柄陡峭的刀锋直插入地，虎通县便夹在山峡之间，据城而守。城下太子军队扎营驻地，隔着地上一丛丛麦秆燃烧的黑烟，能看见城门之上巡逻的琰王残部。

“你那皇叔简直是个畜生，现在虎通内部已经沦为炼狱，任何生面孔都会被格杀勿论，所以进去之后，行事更需得万分小心。”

廖芙认真点头：“叔公，我明白。”

避开巡逻的士兵视野，从山壁一侧直入虎通内。从山崖上跃下来之时，她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幸好叔公及时地扶住了。老人训斥道：“平时粗心点也罢了，这种时候还敢这样马虎大意？”

这种时候？

廖芙以为他在说潜入虎通应小心谨慎，道歉：“我知道了，叔公。”

这时，一行巡逻士兵朝着巷道走来，叔公叮嘱她道：“我去引开他们，你往东南方走三里，我们在城中义庄会和。”

说着便冲了出去。

“什么人？！”士兵发现了这道如鬼魅般的人影，立即举着火把追了上去。待火光和脚步声都渐渐消失之后，廖芙从怀中掏出之前准备的虎通地图，仔细看了看义庄的方向，收起地图沿着小巷行走。

行经之处，她所见的虎通确实如叔公所说，已成炼狱之景。路边横着尸骨，虽有粮草，都全被琰王军收缴了去，百姓不得离开城内通风报信，也没有吃食，大街上她甚至见到了易子而食的惨状。

看着那沸腾的汤锅，她心下一颤，作呕之欲又从心头翻出，赶紧快走几步远离了那空气中飘荡着的肉香。

义庄已在黑夜中露出个模糊的轮廓，就在她即将进入之时，忽然身子一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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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芙醒来时，双手被拧紧的粗绳绑在了一起。她的视线从模糊到清醒，却依旧分辨不清自己在何处，空气中隐约有一股潮湿的味道。

“醒了？”

一团火光由远至近，有人背负双手，悠悠站在门外：“玉光啊玉光，你这算不算是自投罗网？刚好烦恼怎么捉住那条鲛，你就送上了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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