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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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秦?Q观擦拭着匕首，睨着地上的唐笙。

“奴婢腿软，起不来了。”唐笙如实道。

秦?Q观用干净帕子拭去手上的盐水，淡淡道：“那你便跪着吃吧。”

唐笙：“……”

不过一会功夫，秦?Q观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刚刚那个用匕首抵她脖颈的仿佛是另一个人。

秦?Q观早晨并不爱用肉食，她起身，方才割肉的匕首顺着氅衣袖袍落下，躺在唐笙面前的氍毹上。

秦?Q观玄色的袍角掠过唐笙。唐笙回神时，她已打帘出帐了。

*

“细作抓完了？”

“回陛下话，捉得差不多了，全都押在步军衙门看管，等待审理。”

正行进着，秦?Q观的脚步忽然顿住。

今日天晴，天上挂着连日不见的朝阳。驻扎寨营外的将士正于山脚下放马，山上的积雪也有要融的痕迹，远眺过去，分外耀眼。

秦?Q观对方箬道：“昨夜死了太多人了，尸首一定要妥善处置。”

大灾和大战之后，尸首如若处理不好，必定会带来大疫。秦?Q观有些庆幸，眼下还是冬日，这样的气候里尸首腐烂会慢上一些。

方箬道：“牢城营的，焚化后已拉到周边荒山掩埋了。”

秦?Q观回首，朝身后的女卫们道：“活着的那部叛军，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女卫们眼神交汇，最终齐声道：“全凭陛下吩咐。”

“朕问的是，你们会如何处置。”

女卫们面面相觑。

方箬率先道：“凡从军者，不论官兵，理当对陛下赤胆忠心。如若反叛，应当立即斩杀。”

秦?Q观的视线掠过方箬，环视其余十七卫，等待她人回答。

方十二道：“斩杀万余人未免太血腥了些，依臣之见，扣其粮饷，驱逐便可。”

“还有么？”

众人无声。

秦?Q观缓缓道：“赶尽杀绝，未免矫枉过正了些。军营与外界隔绝，兵丁们只能听到将帅的一面之词，有诸多身不由己。”

“扣其粮饷，驱逐还乡，军户们没有田地，又能靠什么过活。时间一久，反而成了懂拳脚的流民，为谋一线生机揭竿而起，又该如何是好。”

话音落下，女卫们皆惭愧地垂下了头。

“治军和治国，归根结底皆是治人，都应当宽严相济。”秦?Q观踩上马蹬，“朕的意思是，让他们戴罪立功，将功补过。”

秦?Q观翻身上马，玄袍在光亮下泛出淡淡的赤色。

她的眸中带着温情：“你们今后皆是独当一面的女将，是我大齐来日将星。要记住朕的话。”

秦?Q观策马奔驰，女卫紧随。

方箬追近了，想要问问秦?Q观何时回宫。

秦?Q观攥紧缰绳：“不急，静观其变。”

*

昨夜牢城营主营挨了好几发红夷炮，狱所血腥味冲天，扫撒了一夜还是一阵腥臭。

秦?Q观传令说要亲自审问叛将后，人犯便被转移到了远一些的营房。

御驾将至，人犯便被军士押着跪倒在地。

杨澍奋力挣扎，颇有种宁挨铡刀，死不屈服的姿态。

秦?Q观人未行至，便听到了嘶吼声：

“秦?Q观要杀要剐随意，老夫但凡动一下眉头，便不是号令三军，沙场点兵过的杨澍！”

“当年，老夫为文宗皇帝镇守边疆时，秦载济不过是黄口小儿！更别提你秦?Q观了！”

“一介女流，安敢觊觎朝政，颠覆我大齐纲常，以至于国家败落，秦?Q观实则大齐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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