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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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间走廊尽头的休息室。

他快步从男人身边越过去，好像能夺回某种主权似的，到洗手池边仔仔细细地洗干净了自己刚刚被狗舔过的手。

“真恶心……”邬也低声抱怨，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泄愤式地搓洗着，几乎要弄破层皮。

身后传来门被轻声关上的动静，邬也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即使心理上明白不是自己的错，但和荣傅在一个密闭空间独处，还是会让他喉咙发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

未成年的小猫遇到了老鹰，无处可逃。

“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邬也逼自己直视荣傅那双黑到吞光的眼睛，他相信有无数人在这对冷冽的黑曜石下感到胆寒，但他不允许自己退缩。

“好……”荣傅声音低低地开口，“小也，你告诉我，这一个暑假，我每周的讲座课，你上到一半就偷偷溜走，说是要辅导妹妹学习，其实是和荣越在一起对吗？”

邬也死死盯着荣傅，牙关紧咬，说对。

荣傅偏过头呵了一声，气极而笑，“我完全不知道啊，我最聪明的学生给我的侄子当了一个暑假的陪玩。”

“你到底什么意思……！”邬也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真的受够了荣傅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完全就是把他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玩物。

偏偏荣傅面对着他的怒火，还变本加厉道：“小也喜欢当陪玩的话，现在转到的学校应该能有不少有钱的客人吧。”

邬也垂下眼，掐着自己的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男人面沉如水，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靠近『18-58-53』邬也，缓缓道：“小也，暑假的生竞，你少了1.73分就会错失金牌……”

“那我也拿到了金牌！”邬也抬头怒吼道，清丽的脸上已遍布泪痕，“第一，我从来都不喜欢学生物，是你和我妈逼我的，现在我妈都死了，你放心，我以后会继续学生物继承她遗志的。”

“第二……”邬也用手背胡乱抹干净自己不争气掉下来的泪水，止住哭腔，仰起脸，一字一顿道，“荣傅，你过去五年里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会全部砸掉。”

邬也说得十分郑重，好像已经在心里演练了许多遍，才能如此平稳地说出来。

荣傅愣住了。

他很快就意识到，邬也说的不是他作为荣老师，每年邬也过生日给小孩送的书籍，而且他作为资助人，给邬也送的一个个玻璃瓶。

那都是他亲手从湖里捞起的柳叶、从天山捧起的雪、从树洞里抓出的松鼠……每一个瓶子都承载着他隐秘的情感，怀着取悦心上人的愉快心情，隐去了姓名送给自己未来的爱人。

“什么时候知道的？”荣傅的嗓音有些沙哑，眼神复杂地看着邬也，“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了，小也，荣越利用你对我的感激哄骗你与他亲近……这件事也让我很恶心。”

“重要吗？”邬也冷笑起来，眼中带着报复性的快意，在失措的年长者面前，他终于拿回了主动权，“你对我好，就是为了上我，我爸妈死了，你是不是很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