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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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帐中。

萧靥俯身趴在床上，头首垂出床榻。东方旌厌伸手去伏，待将他扶起之后，才发现萧靥呼吸绵长，心脉平稳，眼睫颤动，隐隐是要醒来了。

东方旌厌来不及欣喜，见着萧靥嘴唇破皮红肿，掰开他的嘴巴，还能瞧见他洇着些稀薄白浊的舌尖。东方旌厌想到岳御寒方才神色，脸色略一变了一下，而后在萧靥醒来之前，伸手点了他的睡穴。

……

一灯如豆。

托着额坐在床榻旁的东方旌厌，满头乌发垂泄在肩，发梢上，些微暖色的光影跳跃，覆在身上，宛若披着件轻纱似的。

萧靥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嘴巴里似乎含着什么东西，清清凉凉的，吐出来，见是一片沾了他唾液的叶子。想也知道，是东方旌厌找来的。

这动作惊醒了东方旌厌，他睁开眼，看到起身坐起来的萧靥，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还是萧靥先开口，"我睡了多久？"

"三日。"

"……你一直守在旁边？"

"……嗯。"东方旌厌起身，"你醒了就好。"

萧靥看他温柔眉目，心中竟觉出几分难以言喻的动容感来。

"我去歇息了。若有什么事，你叫我一声就是。我就住在隔壁。"走到帘子旁的东方旌厌掀帘回望一眼，明亮的雪景与天上的圆月，映的他宛若画中的仙人一般。

……

蛊虫发作，虽然越来越频繁，却也不至于他才醒来，就又要昏睡过去的地步。

萧靥呆在帐子里，实在辗转难眠，就披了衣裳，去看外面的雪景夜色。

寒夜里的风，吹的插在城墙上的旗帜烈烈飞舞。这黑金色的旗帜，在渺渺夜空中翻飞，有一种苍凉与悲壮。

萧靥正看的出神时，听到一阵歌声。这歌声从北面传来，有鼓声相合。

萧靥觉得颇有意趣，循着歌声走去，见是雪地里，几个士兵围着篝火席地而坐。他们唱的，正是自己编排的歌曲，虽不成什么调子，混着鼓声，却也有些别样的趣味。

"怎么，想家了？"有个士兵打趣那唱歌的士兵。

"想，天天都想。"

"那你和将军说去，让他放你回去。"

那人却不理他们的起哄，"现在回去，我哪有什么脸？等灭了进犯的胡卢，随将军一起凯旋，那才是英雄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