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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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书世家，是因为他担心你，战场的凶险岂是你一个女子可以知晓的，你爹也是怕你出了些什么事，先前你说要与王爷和离，他最后不也默许了吗？蕴儿，听话，不要去参军好不好？”

“娘”顾含蕴语气柔和了一些，道：“这是我的心愿，我若是不去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你若是去了再出了什么事你让我和你爹怎么办？难不成你要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顾含蕴的弟弟顾星也伸出手扯了扯姐姐的衣袖，眼里充满乞求。

顾含蕴咬了咬牙，终是有些疲惫地道：“爹，娘，我不是一时的想法，我很早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了，我一定要去。”

“哪怕死在战场，哪怕马革裹尸。”顾含蕴放下碗筷，隐忍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道：“若是我日后回不来，星星，你一定要照顾好爹娘。”

说完，顾含蕴便起身往门外走去，顾老爷子一直未曾出声，直到顾含蕴走到门口，才咬牙切齿地道：“好好好，顾含蕴，你真是出息了，今日你若是走出这个家门，就别在认我这个爹！”

顾含蕴脚步一顿，默了一瞬，就在他们以为顾含蕴要回来时，顾含蕴却迈开步子，一步跨出了大门，耳旁的碎发被风撩起，顾含蕴想，这下顾老爷子可能真要把她从家谱除名了吧。

屋内，顾老爷子气急败坏，指着顾含蕴离开的背影怒吼，顾夫人也有些气，声音不自觉放大了些：“顾景行，你能不能改改你的毛病，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非要这么和她说话？关心人你就好好关心，你说的那叫什么话啊？现在好了，蕴儿不认你这个父亲我看你怎么办？”

这是顾夫人这么些年来第一次这么大声地和顾老爷子说话，兴许也是被她这样的态度惊到了，顾老爷子缓了许久，才哼了一声，咬牙道：“她不认我这个父亲，我还能不认她这个女儿吗？”

顾星：“……”

出了顾府的顾含蕴在京城游晃，最终顺着经常走的路线，去了七巧阁。

七巧阁今日也是热闹非常，一直到后半夜才逐渐停歇，顾含蕴就在七巧阁等到了后半夜，才见到林葵。

林葵忙碌了半夜，在见到最后一人是顾含蕴后，不由得放松下来。

她走近顾含蕴，伸手为她倒了一杯酒水，紫色的裙袖缓缓从顾含蕴眼前飘过，最后停在她面前的桌上：“小蕴儿这是怎么了？满脸都写着不开心，是谁欺负你了吗？告诉姐姐，姐姐喂你讨回公道。”

顾含蕴垂着的睫毛轻轻眨开，顺着银色的杯盏缓缓向上，落在她粉嫩的纤指上，道：“没什么，葵儿，我有事要与你说。”

林葵挑了挑眉，拉过椅子坐在顾含蕴对面，撑着额头看她，像哄小朋友似的哄她：“说与我听听。”

顾含蕴抿了抿唇，开口道：“我要去参军了。”

林葵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又问了一遍，直到得到相同的答案，林葵才咬着唇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在她眼中，顾含蕴其实还是一个小孩子，她不成熟，爱玩爱笑，眼里时常带着光，她纯洁善良体贴，对所有人一视同仁释放着平等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