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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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处，稍不留意就被大做文章。他的信条向来是宁杀一万不可错放一人，那个人留着终究是个隐患。

沈?i略略抬眼，阴郁地说道：“不必留着了，杀了吧。”

“是。”贴刑官告退。

沈?i拿起茶杯，用杯盖拂了拂茶沫子，忽地想起什么来，问道：“上回让你们去查尚二郎的来历，可曾有结果？”

有个番子拱手道：“已查过了，文书前几日递给您了，督主事忙，应是忘记瞧了。此人来历不甚分明，没有户籍没有户帖，只查出一年半前在台州参过军，半年前进的京，如今在云仙楼帮闲。对了，尚二郎不是他的真名，他在云仙楼叫夏侯老二，在台州用的名儿是尚二牛，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名。”

瓷杯啪地一声落在地上，茶水溅了沈?i满身。大家都吓了一大跳，沈问行“哎哟”一声，忙扯着袖子帮沈?i擦膝上的茶渍。沈?i挥开他，目眦欲裂地问道：“你再说一次，他叫什么？”

沈?i的脸色煞白，番子不知道哪句话冒犯到了沈?i，愣愣地开口：“夏侯……”

他话还没说完，沈?i忽地站起来，一面快步往外走，一面叫道：“快！快把贴刑叫回来！”

众人得了令，也不问为什么，忙撒腿跑了。

沈?i苍白着脸，也往外赶。脑子像有阳光穿云破雾，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尚谐音上，是夏的谐音下的反义。二郎、老二，二牛……二是夏侯潋的排行！那个白痴就是夏侯潋，所以他会易容，所以他知道静铁，所以他的眼睛那么熟悉！

可他刚刚派了人去杀他，是他亲自下的令！

沈?i肝肠欲裂，眼眶霎时间红了。他跑起来，耳畔风声呼呼作响，他身后赫赫扬扬拖了一长串的人，全都跟着飞奔，口里直呼“督主！”。他充耳不闻，过了靖忠堂，又过小花厅，回廊曲曲折折，朱栏红柱重重叠叠，他头一回恨东厂衙门建得这样大这样繁复。

鬓发散了，他无所谓。下台阶的时候没站稳，一骨碌滚了下去，他也不在乎。从地上爬起来，碧玺珠子、印绶都噼里啪啦滚在地上，他没空回头捡，膝?[、衣袖脏了也没空管，只疯了一般往大牢奔。

他很久没有这样不体面过，沉稳的沈?i、冷静的沈?i、运筹帷幄的沈?i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是谢惊澜，他要去找他等了十年找了十年的书童，夏侯潋。

沈问行和一帮番子喘着粗气苦苦跟着，看见沈?i从台阶上摔下去都吓呆了，可沈?i立马又爬起来跑了，沈问行一边喊“督主”一边捡他落在地上的物什。司徒谨攒着眉头说：“你别追了，你快去找太医过来，再备辆马车，等会儿督主说不准要带夏侯公子回府。”

“夏侯公子？”沈问行惊讶地瞪大眼睛。

“快去。”司徒谨催促他。

沈问行明白过来，连“哦”了好几声，笼着碧玺珠子和印绶快步走了。

沈?i还在跑，沿途没看到那个贴刑官，他的心凉了半截。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大牢，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过来，他闻不到似的，抿着唇往里走。贴刑官和一干番子都杵在一个牢房的门口，见他来了，纷纷虾着腰过来问候。

拦住了，还没动手。他的心稍稍定了，踅身进了牢房。司徒谨也到了，把人赶走。有个衙役闷着脑袋，手里像揣着什么。司徒谨把人拉住，探入他的袖里，拽出一串红澄澄的星月菩提。司徒谨冷着脸，将他交给番子们，转头进牢房。

沈?i僵着腿走过去，地上伏着一个人影儿，脸朝下，乱发披散，两只手已经不能看了，原本骨节分明的手肿得像馒头，全是血，红的黑的，黏在一起。

他的心像被死死攥住似的，慌忙把地上的人抱起来，语不成调地喊他：“夏侯潋！”

夏侯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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