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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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老攻

这一觉睡得有些长，李含笑浑身剧痛，身体一阵阵发冷，仿佛置身于深海之中，浮浮沉沉，脑子里也不清醒，知道自己是在梦里，又不太能分辨，半梦半醒之间，竟梦到从前，和叶之湫初见的那个夜晚。

那好像是个盛夏的深夜，万籁俱寂，树上的蝉也闭了嘴，蛰伏在暗处等待阳光将它们叫醒。

那时的李含笑在一家小烧烤店干临时工。烧烤店是一对中年夫妻开的，在路边上不太显眼的小平房里。

夫妻店，小本买卖，店面不大，没怎么装修，总共就俩人，女的烧烤，男的炒菜。

平时不算多忙，老主顾来的多一些，一般都是晚上七八点钟开始上人。

李含笑白天不用过来，就干晚上最忙的这几个小时，主要是传传菜，收拾收拾卫生干点杂活，有时候也帮老板送个餐。

不累，但也闲不着，李含笑干活麻利又活气，老板娘很喜欢他。

“小李啊，你收拾完就赶紧走啊，今天客人多，累着你了，等会送完餐不行你就打车回去，车费姐给你报销。”老板娘边往外走边对李含笑说。

“好嘞！姐。”

李含笑心里合计，他才不打车呢，打个车，起步就得20块钱。不如把这钱省下来，还能给小妹换个喝水瓶。

小妹的水瓶是她从学校里捡来的饮料瓶子，用了一年了。那是别人喝完饮料扔掉的瓶子，看着挺硬实，还有个吸管，就系了个绳子拿来当做水瓶。

劣质的材料不禁烫，瓶身被热水烫得歪七扭八，像蛤蟆身上赖唧唧的皮，不光难看，对身体也不好。

拖完地，马上12点半了，李含笑把拖把一扔，提起后厨灶台上放着准备外送的盖饭就往外走。

后厨外边那条小巷子里扔着辆没有脚撑的破烂电动车，除了喇叭不响哪哪都响，骑上去车轱辘里三圈外三圈的漂，叮了咣啷的，有点吓人，但最起码功能还算健全。

夏季的夜晚还是比较舒适的。

没有白天那么燥热，温和的风打在脸上，卷着桑树叶子独有的味道，很清新，似乎能将他这一天的疲倦都吹干净。

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接触不良的路灯忽明忽暗，像个巨人在打瞌睡。

李含笑骑着噪声巨大的电动车，不慌不忙地往客户家里赶。

这条路很长，他晃晃悠悠，快到终点的时候却猛然刹车。

路的尽头趴了个东西。

看形状像是个人。那东西趴在地上一动都不动，旁边停了辆黑色的轿车，车门敞开着，散落了一地的纸。

李含笑左右看看，别是遇上什么凶杀案现场了吧？

把老板娘的电动车放在地上，他壮着胆子走过去。只见那人头朝下趴在地上，后脑勺被人给开瓢了，血留了不少，他用脚轻轻踢了一下，那人肩膀动了动，但仍旧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