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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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蒋蒋也知道沈忱这话是跟她开玩笑才说的，因为他当时的神情分明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在抗拒，抗拒谢瑜送来的东西，抗拒谢瑜这个人。他害怕如果不这样的话，他就又会想起谢瑜的好，又会重蹈覆辙，他已经没命重来一次了。

谢瑜听完愣了愣，差点儿被他气笑，笑完心里又忍不住难受，这小破孩子好像一点都没变，还和小时候似的，一生气就不理人，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都能扯出来，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像什么都变了。

这些天谢瑜不止一次地问自己，他们两个人怎么就走到如今的境地了呢？

后来他想明白了，他们两个人走到今天这一步说起来是命运作弄、阴差阳错，但实则是必然，是无可避免的磨难。

谢瑜小时候跟着他奶奶去寺庙时听过一句话，说人生是一场修行，心诚则灵。

但若人生真的是场修行，谢瑜想，那么沈忱一定是他修行路上最难化解的劫难，因为沈忱原本就是他一叶障目苦苦追寻却始终寻而不得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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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瑜死皮赖脸开高价才买了楼下的房子只为了见沈忱一面，这会儿被蒋蒋堵在门口怎么说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小姑娘碍着自己的饭碗不敢开口撵人，最后还是沈忱换好衣服从卧室里出来淡淡地看了谢瑜一眼，然后“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谢瑜被人甩了门也不在意，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还笑了笑，总归也算是见到了人，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周沅在一旁默默观察着他老板明显阴转晴的脸色，默默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啧，爱情真伟大。

“走吧。”谢瑜在人家门口站了一会儿，转头对周沅道。

周沅越来越搞不懂他老板了，但他也不敢多问，只敢默默腹诽，合着等了这么长时间就为了这么见一面，可真行。

谢瑜不知道周沅那么多心理活动，边走边道：“你开车回公司吧。”

周沅开着谢瑜的车过来的，闻言道：“您去哪儿？我送您过去吧。”

“不用，我和江别约了下午见面，他过来接我，你先走吧。”

“好的谢总，那我先回公司了。”周沅道。

谢瑜点点头，然后打开手机给江别发了一个位置。

江律师最近春风得意，情路顺畅，听说和弟弟的小日子过得很有滋味。谢瑜其实不太想这个时候见他，但江大律师难得主动约人，谢瑜怎么也得给面子。

蒋蒋从跟着沈忱进了门就趴在门口扒着猫眼往外瞄，等到终于看不清人的时候才小心翼翼打开门又确认了一遍，见谢瑜确实离开了，才松了口气，转头对沈忱道：“他们走了。”

沈忱坐在沙发上，手上拿了一本照片集，正在挑今晚的造型，闻言抬了抬头，握着照片的手不自觉用力，一瞬间微微出神。

蒋蒋是个算不上心细的小姑娘，压根儿没注意到沈忱的情绪，自顾自地走过来说：“谢总太可怕了，他刚刚一看我，我魂儿都吓没了，忱忱你也太厉害了，竟然能和谢总一起生活这么久，要是我，估计早就被谢总给吓死了。”

“他很吓人么？”沈忱轻轻问了一句。

蒋蒋用力地点头，“简直不能更吓人了。谢总面相本来就凶，瞪人的时候就更凶了，他看我一眼，我腿都被吓软了。”

“是吗？”沈忱想了想，说：“他其实不怎么凶，只不过是个混蛋。”

他这么说，蒋蒋就不敢接话了，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

沈忱说完也有一瞬间的怔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很久远的片段。

关于过往那些零星破碎的记忆，像是在看另一个人的人生。

混蛋谢瑜，沈忱十二岁那年第一次那么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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